张怀存老师通过儿童作品翻译畅谈『思想与思想的碰撞』

今天呢我想跟大家聊聊就是关于翻译、版权输出、还有我们的书在英国的读者中的反响。
我分享的主题是思想与思想的碰撞。

在当今社会,人们的思想意识的不断觉醒和深化已经成为推动社会进步的重要力量。而思想的碰撞即是这种觉醒和深化的产物,也是一种推动人类文明进步的力量。

在翻译的领域,不同的文化之间的思想碰撞是非常常见的一种现象。翻译者需要面对不同的文化的语言、思想和价值观的差异,这些差异不可避免的对翻译的质量和准确性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翌平的《我的邻居是大象》,写的是一座有生命的城市它随着年代的不同而改变,成为居住在那里的人们的记忆,也是他整个城市生命里的一部分。所以读他的整个书的时候,就是他的文字给我的感觉是朗朗上口,而且加上翌平又是我鲁迅美术学院的同学、知心朋友,所以我在翻译他的作品的时候几乎就是一气呵成,就没有半点的迟疑或者是疑难的地方。

我一直认为儿童文学作品的翻译是有难度,有一定的挑战性。因为儿童文学作品的翻译需要考虑到儿童读者的接受能力和阅读习惯。

首先,儿童文学作品的翻译需要考虑读者的年龄和语言水平。由于儿童读者的语言和认知能力还不够成熟,因此翻译要尽量的可能单、通俗易懂的语言,避免使用过于复杂的词汇和句式。

路梅的《再见,婆婆纳》这部作品是作者回望童年和故乡慢慢回放记忆中的爷爷、外婆和爸爸,作家把乡间的一草、一木、一朵花、一粒橙都呈现的淋漓尽致。那么我在翻译过程中,需要考虑文化背景和差异,例如习俗、传统、历史事件等等。

还有比如《高小宝的熊时代》的作者高凯。他的童年是在中国的甘肃东部的黄土高原上度过的,他在书中表达的生活中真实的儿童的样子,整个作品是以诗贯文、识文并茂,所以翻译起来十分棘手,我花了好长时间在他的诗歌翻译上。好在我的童年也是在漠北草原上度过的,我懂高凯的文字里的每一句话以及他故事中出现的各种方言,所以翻译起来也是比较顺利。

翻译是第二次创作,在翻译中有时候会遇到瓶颈状态,即就是在翻译的过程中遇到困难或者是难以解决的问题。例如:湘女的《会飞的孩子》和张雨清的《懵懂童年》两本书,我的初稿翻译早在去年就完成了,但是许多地方需要修改。

湘女的《会飞的孩子》,他通过一个外来孩子的视觉,写了中国云南浑河地区多彩的自然风光、丰富的民族风情。

张雨清以准确的文笔真实的记录了自己的童年往事,他写出的故事都是真实发生在他身上的事,要是把这些原本的真实的故事原汁原味的呈现给英文读者,除了理解原文的含义,还需要跟作者去沟通。你需要了解原文中设计的文化元素、语言习惯等等。

每一部书的成功都可以成为文学作品的发展打开一扇新的门。在翻译高凯的《高小宝的熊时代》的时候,就他的书名真的反反复复的考虑了很久,用了很多个名字都觉得不如意。因为你在翻译过程中,你还要考虑西方人的阅读习惯。我们的熊时代肯定是调皮捣蛋,所以我最后定位英文中的这个翻译题目,我觉得非常的棒。这个书名是我和女儿一起讨论出来的,我们希望每一组书和名之间都有联系,同时提到故事中的一些核心的概念。

还有比如翌平的《我的邻居是大象》,这个书名的翻译,因为你直接说了我的邻居是大象,在英国人的眼里他就是不能理解。他就以为是你把邻居比作了大象,当他们翻开书读了书中的故事的时候,才会感觉到真的太有趣了。因为我们的邻居是动物园里的真正的大象。

一本书想要卖到其他国家看上去是非常的容易。推荐一本英文小说,是不需要费力解释背景的;可是翻过来呢,推荐中文作品,首先要给英国出版社或者是其他语种的出版社描述一个非常好的画面,比如故事里的中国是怎样的,时空背景是如何,是怎样的一个人物……我们还要想如何从多个角度让西方人理解这个人物,这个任务与他们有什么连结,为什么能让他们产生共鸣。当他们理解了之后,我们才开始谈论具体的细节,比如书的内容,作者。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我都在做着同样的一件事情:就是和出版社的同一批人不断的持续的见面,不断的聊天,不厌其烦的解释一些事情,直到可以卖出一本书,签阅一本书。

翻译的难度成为国外出版社购买中文图书版权的首要考虑的问题,很多出版社会考虑购买还有英文的
中文图书版权

纯中文的,他们考虑再三,甚至有的就直接就拒绝,基本上在国外销的好的中文图书就是英文版本
大多数都是由本土的汉学家翻译的,就是他们这些汉学家,既了解本国的市场又熟悉中国的文化,因而呢他们翻译出来的作品就很容易被当地的人接受。

对我来说我从小也是在英语的氛围中长大,英语尽管是我的第二语言,但是从小到大对语言的沉淀,我觉得我翻译的所有的这些作品的文笔、情绪、感受性价值上跟我自己的内心的所想是不谋而合,我非常愉快的做着自己喜欢的事,这对于我是一种幸运,对读者也是一种幸运,对文学事业也是一种幸运。

在书的版权输出的领域中,思想碰撞也是非常重要的,每一本书我都准备了推荐文件,每一本书我都会翻译大约1万字的样照,然后与出版社的编辑碰面,一次两次三次,一次又一次的聊,大概花了半年的时间,甚至更长的时间去谈,直到谈成功。

接下来出版社的编辑们,会以不同的形式把这些故事的样本,发放给不同学校、不同年纪的孩子和老师们,如果读者反馈不易理解或者无法接受某些翻译方式,我会在原著的基础上修改,直到出版社给我满意的答案,我才开始进入正式的翻译状态。

因此在一定程度上,不管是翻译还是版权输出都是有压力的,好在呢就是翻译工作结束后,当你的版权被买走之后,你所有的英文校对是由出版社的英文编辑在做。

在版权输出时,不同国家和地区的文化和法律法规之间存在着差异,因此我们又需要进行相应的调整和适应。在这个过程中思想碰撞也会不可避免的发生,需要在尊重文化差异的前提下平衡各方的利益和需求,促进交流和合作。

为了让英国出版社理解中国的故事,我们可能需要花费额外的时间和精力,来不断的接受中国的文化和历史,解释中国的习俗和语言以及传达故事的核心意义。

常常想起七八年前,我和卓然还有她的团队在北京国际饭店下午茶的情景,那一年我从伦敦飞往北京
做了几场讲课,她在建国门内的国际饭店,我们从下午1点聊到了晚上8点,一直在聊中国童年,一直在聊中国童年系的这些书。两年后也就是2019年9月,由翌平主编的童年中国书系的第一辑共十册出版,2020年4月第二辑十册和中国的读者见面,20位冰心奖获得者的作家,真的非常的棒!

2022年4月童年系中的三本英文版的书在伦敦书展亮相,同时英国卡兹班出版社联合英国的汉学家等共同举办了新书发布会及座谈会,并得到了中国驻英国大使馆的支持,于芃公参和王云参赞参加了新书发布会并发表了讲话。我们的新书发布会也得到了英国伦敦艺术大学(ual)的支持,英国皇家艺术学会的主席Mike 也来到了现场并发表了讲话。

我们的图书在英国的各大书店以及亚马逊等出现并销售实现了落地有声。童年中国书籍已经成了一个重要的文化品牌,这个品牌汇聚了许多优秀的作家和作品,成为了中国儿童文学的代表。这个品牌也让世界了解了中国的儿童文学,为中国文化的传播和交流做出了重要的贡献。

希望未来童年中国书系能够继续推出更多更优秀的作品,让中国儿童文学在国际舞台上展现更大的魅力和价值,全世界的儿童拥有共同阅读的书籍而组成了一个庞大的家庭,分享彼此的快乐、惊奇、感动故事。然而,每一个国家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品无不带着本民族的清晰印记,版权输出工作不是像我们想象的那么难,只要找准方向,一步一个脚印、脚踏实地,就可以在越来越多的欧美书店看到我们的图书了。

作为一名中国儿童文学的爱好者和从业者,我每年都会积极参与文化输出活动,
为中国儿童文学的发展和推广贡献自己的力量。